秋风瑟瑟,袭来的寒风不禁使张子羽感到一凉。为了让自己尽快的暖和些,他便也不像以前那样斯条慢理,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。
他先是感到了酒的那股味道充斥在自己的嘴中,随后是一股灼热感似乎烧焦了他的喉咙;然后,那股热感又顺着落到了肚子里。
很快,一股酒劲顶在了他的头上,让他的脸上泛起了红晕,不禁有些昏沉。
“唔,好多了。”
醉亭的一旁挂着一盏大灯笼,那光总有种似有似无的感觉,他脸上的红晕几乎看不太出来。
他望着周围的这一片区域内,那些随着夜晚的微风摆动着的彼岸花,不禁“啧”了一声。那百千花妖媚的姿态,纵使天边挂着那明亮的圆月,也无法让人感到安心。
张子羽还是不禁拽了拽身上的长袍,将视线移向对面坐着的那位青年,道:“为什么要这么晚出来啊?城外面冷不说,也不是很安全啊。”
那天茶楼一别,才只有几日,亭子就建好了。因为陆墨说第一次来这里聚会是为了喝酒,并且一定要喝个大醉,所以这里边取名叫做“醉亭”。
其实这么快能够建好的原因不只有早就开始修建了,最根本的还是醉亭实在还是过于简单。毕竟是盖给孩子玩的,到第二年估计也就出去了,所以没必要投入太多去建造。
但是在这万千花朵的拥簇下,醉亭还是多少显出了些不凡来。它如同那一叶孤舟,就这样静静的漂泊在艳红色的花海中。
“可是你还是来了啊。”陆墨微微一笑,让对方知道了继续对这个问题讨论下去没有意义。他接着又说道:“其实晚上有这明月相伴,比白天是美多了。再说了,哪有大白天就在这种地方喝得醉熏熏的?”
——可也没有大晚上就到这种地方喝的醉醺醺的吧?
张子羽在心中默默地想到,然后微微一笑,没有说什么。那拿起了酒壶,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。
也许一样是为了暖和,陆墨也是一样一饮而尽。他对张子羽说:“记得那天我说咱们城里庙里的方丈去我家了吗?那件事我还没跟你说完呢,你接着就走了。”
虽然他们说不醉不归,但还是不敢放开了喝的。同样也是将酒满上了以后,与张子羽一样,他先将酒杯放到了一旁,然后望着圆月一小口一小口的抿。
“奇怪的事?会不会是那个和尚给你讲了从前有个和尚,到一个富户的家里,然后跟他们讲了一个奇怪的事......”
——有些胡言乱语的冲动了......
张子羽的酒量并不是很好,还没有喝多少,他就有一种晕眩的感觉。
“你别乱讲话啊,那寺里的方丈可真的是亲自来了。他说如果最近遇到什么奇怪的事,就赶紧去找他。”陆墨有些没有忍住似的,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:“他说,会有一个人的命运就像彼岸花一样。”
“像彼岸花一样?”张子羽觉得有些好笑,难道是变成这万千花中的一朵?到底是什么意思?反正绝对不会是像他自己胡乱想的那样。“既然是命运像......我也不太清楚这种花到底象征着什么啊。”
“管他是什么呢,我家就是怪事多。我爹说我家那条玉鲤鱼原来还是一条真的鱼呢。”陆墨有些不屑的说到。“基本上都应该是那个样子,小时候你爹没拿过什么东西哄过你?”
“这......倒是没什么印象了。”张子羽嘴角抽搐了一下,那鱼还真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,以前是真鱼这种事情也不只有陆墨小时候被哄。这件事,是陆家发家之前,传得满城风雨的事。
不过也没有什么好讲的,毕竟几代人以前的事也不是那么好追究。
忽然,黑暗中传来了一阵悠悠的笛声。他们两个人瞬间停止了交谈,顺着笛声望向那花海之中无尽的黑暗。
在那黑暗之中,隐隐的,慢慢的,出现了一盏通红的灯笼。
那道光并不是很强烈,但是足以照出整个人的曲线;在灯光下,一袭红衣随风飘荡着,悠悠的笛声传入两人的耳畔,竟让两人保持住了一定的冷静。
“我...这么快就喝醉了?”张子羽心想这看来自己以后一点酒都不能沾了,才喝了没多少,就已经出了幻觉了。
“那...那是个人吗?或者说...是你找来的?”
陆墨也能看到那个人,这让张子羽知道这并不是幻觉。他本来还在想就算是恶作剧,也一定就是陆墨这个家伙干的了,但是没想到,陆墨的疑问似乎否定了这一点。
“你觉得我像是开这么无聊的玩笑的的人吗?!”张子羽回头对陆墨大喊,但是又一想,太大声音会不会把她引过来。
陆墨听张子羽这么一说,忽然表现的像是疯了似的,但他还是极力冷静的说道:“我告诉你,这个也不是我叫来的,这个东西是......”
——鬼!
最后一个字他没说出来,但是张子羽已经知道了他想要说什么。
正当两个人准备撒腿就跑的时候,忽然张子羽叫住了陆墨。
“你听,这首曲子耳不耳熟?”张子羽忽然想起了什么,一伸手一把拉住了陆墨。
“啊,别拽啊!这时候......哎?这不是折杨柳吗?你不是很擅长这首曲子吗?”
陆墨终于消停了下来,回首向那边望去。
此夜曲中闻折柳,何人不起故园情?
张子羽虽然擅长这个,但是他的故乡就在这里,他无法更深层的去体会。
他拿出了一支一尺多长的青玉笛,那是陆墨在她生辰的那天想要送给他的。
“你觉得我们谁奏出的乐曲更好?”张子羽将玉笛横在唇边,笑道。
“你只要用心去演奏就好,不要去胡乱的想些什么,你这也不是什么比试吧?”陆墨回到了酒桌,重新坐了回去,把酒重新倒好。
张子羽的心中已经大致有数了,虽是这样说,但是他已经能够感受得出,这个人所奏出的,正是自己无法去体会的那一部分。
他叹了口气,觉得这个人应该不会是陆墨找来的。这样太没有必要了,根本毫无意义。
最终,凄婉的乐声终于响起,两种笛音相交会,那乐曲变得更加动人。
万千朵花应和般的摇曳着,与旋律共舞在一起。
若是在城中,不知道会有多少的浪子泪落街头。
陆墨轻声一笑,望着花海之中的那盏红灯,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“这个人是谁?在这个地方奏出折杨柳,虽然看起来很巧合,但是……真的有那么简单吗?”
陆墨在不停的思索着,这个人真的不是他叫来的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忽然提起了警惕;毕竟,现在可不是在“光天化日之下”了。
两种不同感觉的声音同奏出一首曲子,给人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。陆墨能够听出,那个稍差点的是张子羽所奏的。
到底是该要干什么呢?!
他向四周看了看,这么大一块儿平地,要是里面趴着人也能看出来,那边的红灯笼似乎又有些远……箭!
忽然,他觉得脊背发凉,那美丽的乐曲他根本就无法让他们进入自己的耳朵了。
但是……总感觉自己好傻。为什么要没有什么理由的情况下想这么多呢?
最终他选择了就这样保持警惕,望向四周,去尽量欣赏这难得的乐曲。
“我果然还是未到火候吗?”张子羽已经用尽全部的实力了,但是总还是感觉有一定差距。
他望向手中的青玉笛,淡淡道:“去感受那种东西?有点小困难啊……”
这一首折杨柳是他最擅长的了,可惜今天似乎是被有意打击了。如果真的是有意,那么也是有意让他丢人了。
他回过神来,望向远处的那盏红灯,只见它,慢慢的暗淡了。
就那样,消失在黑暗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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